酉末戌初,月轮初升。
皎洁的月,撞在浓云上,只余下一片的朦胧。
京郊城外,废旧的破庙内,燃起了熹微的火光。
簌簌晚风吹过,摇动破庙前,哀艳的百年樱树。
激起层叠的樱雪,零落的樱花在深邃的夜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,随晚风流浪飘向远方。
腰间配细剑的白发少女,快步的越过那烧焦的庙门。
踏过庙内那条铺满樱花,和破旧青砖的石阶御道。
而在那白发少女身后,一位腰佩短剑的青衣侍女。
正紧随着,白发少女的脚步,向着破庙深处走去。
两人步伐整齐划一,最终在庙内的主殿前驻足。
片刻后,破庙主殿大门打开。
旋即一头戴鬼面的女子,自庙内缓缓的探出头来。
见来人是白发少女,那鬼面女子不禁放下戒备。
侧身敞开庙门,将白发少女主仆领进那破庙主殿。
看主殿内的壁画风格,这破庙显然是座典型的摩尼庙。
只是这里应该有很久,没有被人认真的打理过了。
殿内神龛上,供奉着一尊,被摩尼教的信众们,称作是“明尊光明圣皇帝”的泥佛造像。
但神像的头颅,却不知为何被人强行的捣坏了。
殿内的墙壁上,满满都是壁画,而那壁画的内容。
尽是摩尼教的“明尊”,降服各路妖魔的本生故事。
而壁画也和“明尊像”一样,画上描绘的所有人物,都被人用黑漆,强行抹去脸面和头部。
而从角落里的朝廷封条来看,这座摩尼庙废弃的原因。
显然是被朝廷,打为邪神淫祀,强行捣毁查封的。
闩紧殿门后,鬼面女赶忙拉起,那位白发少女走到一旁,慌乱的凑到白发少女的耳畔。
“圣女,你们怎么才回来?出大事了你们知道吗?”
白发少女微微皱眉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我们好像是暴露了,此前派往京城里的暗桩卧底。”
“最近已经接连失联好些位了,若是不出意外的话。”
“那些弟兄姊妹们,应该已经被东厂阉贼擒获了。”
“刚刚教主,召集教众们开了会,散会后教主大人吩咐我,说若是见到圣女大人您回来。”
“就第一时间,通知您去见她,说是找您有要事相商,现在教主大人,她正在后殿等您呢。”
“我晓得了。”白发少女微微点头,旋即侧过身来看向一旁的侍女道,“流苏,你且先在这。”
“同南宫护法,稍等我片刻,我去后殿拜会师尊。”
“是,圣女大人。”侍女流苏应声道。
同那头戴鬼面的南宫护法,一同目送白发少女离去。
阴暗的后殿内,一身材高挑,身穿青蓝色道袍的黑发御姐,正在屏息凝神,运功吐纳。
忽然寂静的后殿内,传来三两声轻快的脚步。
而后白发少女的身形,便伴随那轻快的脚步声。
自黑发御姐身前那片,晦暗的角落内缓缓浮现。
黑发御姐,睁开眼眸,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道。
“梦缇,你回来了。”
“是,师尊。”
被黑发御姐,称作梦缇的少女,连忙躬身施礼。
黑发御姐挑眉:“梦缇,为何今日,你回来的这么晚。”
“回师尊,弟子因为一些事,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……”
白发少女面色微红,难以为情的对自家师尊回道。
“你这妮子,是去偷着逛庙会了吧?”
黑发御姐嘴角上扬,一语道破徒儿的那点小心思。
“是……师尊……”少女紧攥衣角,神情扭捏的回复道。
那白发少女本以为,自家师尊会因此而责罚自己。
但是自家师尊,却并没有这么做,只是稍作沉吟后,面无表情的,对她郑重的吩咐道。
“梦缇,你赶快去准备一下吧。根据教内探子的最新情报,那吕氏妖后就快班师回朝了……”
“原定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,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。”
听完自家师尊的吩咐后,白发少女先是愣了愣。
而后眼神变得坚毅起来,躬身对师尊应允道。
“是,师尊。徒儿这就去准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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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宫内,皇后吕丹青,独自躺在浴桶内惬意的沐浴。
出身将门的她,自幼就不是那,娇生惯养的性格。
因而,沐浴更衣什么的,她也向来都是亲力亲为。
用她自己的话说,就是她向来都没有那富贵命。
受不起,别人的服侍。
而我们的皇帝陛下,此刻正心绪不宁的向皇后的方向张望,心里仿佛有一百只躁动不安的小猫,在疯狂抓挠着,他炽热的胸膛。
但就算是他抻断脖子,也没法看清皇后那边的状况。
毕竟,他和皇后中间还隔着屏风,而屏风后方则是水汽氤氲,只能朦胧的看清些许轮廓。
而皇后那透过屏风和水雾,若隐若现的朦胧玉体。
远比那一丝不挂的她,更加让楚东流向往和沉迷。
望着屏风后朦胧的倩影,自皇后出征后禁欲了许久的楚东流,很诚实的开始咽起了口水。
楚东流虽然是大周皇帝,但他终究还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,不是那四大皆空的僧侣。
眼下正值青春年华的楚东流,刚好正是那躁动不安,精力旺盛,对异性充满渴望的年纪。
而他就是在这样的年纪,经常被自家皇后抛弃在后宫中,一个人独自度过那漫漫长夜。
就算想要发泄也只能看春宫画,自给自足用爱发电。
皇帝当到这份上,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但眼下这一切都不重要了,人常说小别胜新婚。
如今皇后归来,他这捧干柴,终于不用再望着图册里的虚假烈火,独守深宫自我发电了。
想到这里,楚东流越想越起劲,越想越开心。
列祖列宗啊!请你们这次,务必保佑朕一发入魂!咱们老楚家添丁进口,就看这次啦!
而后楚东流便按耐不住的,开始幻想起了皇后那出水芙蓉般的身姿,和她微染薄红的面容。
讲真,要不是皇后入浴前,再三禁止楚东流去偷窥。
楚东流现在只怕,已经脱的一干二净跳进浴桶里面,去和皇后一起,做那戏水的鸳鸯了。
回想起刚刚,吕丹青勒令自己,禁止自己偷看时的严肃神情,楚东流忍不住的低声抱怨道。
“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……真不知道有什么看不得的……”
“再说了……小时候……咱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……”
“你那身体……朕都不知道……来来回回的看过多少遍了……”
“当初的时候,你比朕都主动,现在反倒是害羞了……”
“反正早晚你都得给朕看……早看晚看能有什么区别……”
“刚刚把朕拽过来……吵着嚷着要皇储的是你……”
“现在不让朕偷看的……还是你……你到底什么意思嘛……”
“唉……朕太惨了……”
“话说……朕现在要是偷看一眼……丹青她应该不会生气吧……”
楚东流的心头,不禁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但考虑到自家老婆的实力,楚东流还是放弃了他这大胆的想法,毕竟他可不想被皇后骂。
可挨骂是一时的,而认怂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!
朕是皇帝!谁敢笑话朕!敢笑话朕的通通拉出去砍了!
可是,朕就是想偷看啊!朕已经快要把持不住啦!
但偷看是会挨骂的啊!而且她一会儿洗完了澡,等到了床上还不是,想怎么看就怎么看?
啊啊啊啊……朕好纠结啊……
望着屏风后方,皇后藏匿在水汽中旖旎香艳的轮廓,楚东流的内心,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To be, or not to be,这对哈姆雷特来说是个问题。
而去偷看,还是不去偷看,这对楚东流来说也是个问题。
但最终,我们的皇帝陛下,还是没有经得起诱惑。
正如那句俚语所说,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。
楚东流自然也不能免俗,因而楚东流的雄性本能。
最终,还是取代了智商,战领了他脑内的高地。
压抑太久,色令智昏的皇帝陛下,嘴角勾起淫笑。
自我安慰似的,在心中不断重复道。
“嘿嘿嘿……朕就看一眼……就一眼……丹青她一定会原谅朕的……丹青她一定能够理解朕的……”
而就在我们的这位废柴皇帝,终于战胜内心的恐惧。
准备雄起一波,向皇后和世人,证明自己之时。
皇后的声音,却忽然在他面前响起。
“流儿哥哥,你在那傻笑什么呢?”
楚东流闻言不禁愣了愣,而后循声向皇后望去。
就见沐浴结束后,已然穿好了衣服的吕丹青。
正用毛巾擦拭着,湿漉漉的头发,向楚东流款款走来。
见到这般情形,刚刚燃起斗志,正准备雄起一把的楚东流,整个人瞬间颓废的趴在地上。
仿佛一条,失去梦想的咸鱼。
见状误以为楚东流,出了什么事情的吕丹青。
赶忙上前将楚东流扶起,对他关切的询问道。
“流儿哥哥,你没事吧。”
随后,就听楚东流双目无神的,对吕丹青呢喃道。
“丹青……你洗那么快干嘛……你……难道就不能……再多洗一会儿吗……”
说罢,楚东流手臂垂下,整个人就像是褪色的老旧照片一样,失去了梦想的光泽和颜色。
看着怀中灰白化的楚东流,吕丹青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,转而伸出手臂在鼻子前嗅了嗅。
“嗅……嗅……我洗澡本来就快啊?流儿哥哥说再洗一会儿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我没洗干净吗?”
“我洗的蛮认真的啊?身上也没有特别的味道啊?流儿哥哥,他这到底又在抽哪门子的疯啊?”
望着失去理想的楚东流,吕丹青疑惑的呢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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